“脖子不疼嗎?”黎循聲音很低沉,語速也很慢,不知道是不是發病的緣故。
梅清淺下意識摸了下脖子,隨即釋然一笑,“沒事,她又掐不死我。”
“無論什么時候,都不要犧牲自己的安全去謀劃什么。”他語氣強硬了幾分,甚至帶了命令的味道。
她微愣片刻,心中有些莫名的滋味。
他的語氣讓人不爽,可她又不是不知好歹之人,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吃驚之余便是自我反省,他說的對,犯不著用自己的安危去謀劃什么。
“好。”她應了下來。
“記住!”他又堅持的說。
她抿了抿嘴角,“記住了。”
黎循不再說什么,眼睛閉上,似乎在休息。
猩紅的眼睛被眼皮遮住,讓他整個人都少了那種凌厲的氣勢,仿佛柔和了下來。
她也沒開口打擾他,想來他現在一定很難受。
她看著他的面龐發呆,她如今已經知道他的真面目了,再看他這張易容的黑丑的臉,反倒十分坦然。
長的這么好看的一個人,不管出身如何都注定了一生無法平凡吧?他這毛病不知道怎么來的,她看不出個所以然,只怕跟他小時候有關。
突然,黎循的聲音又響起,只是這次輕了許多。
“本該幫你,只是我的眼睛……”說到后面聲音更輕了。
他這是覺得讓她一個女人單獨面對麻煩心生愧疚?她忍不住嘴角揚起,這人表面看著冷漠,其實內心還是挺柔軟的。
“我知道。”她也輕聲回答。
之后兩人都不再說話,黎循好像睡著了一樣,但是梅清淺知道他肯定是無法入睡的,極力在壓制自己身體里的躁動。
她瞇了片刻便閑不住了,出屋子將院中、灶房收拾了一二,隨即站在院中發起了呆。
當務之急就是賺錢,手里有了銀子才能有底氣,才能保證她娘和弟弟妹妹的生活,可是要如何賺錢呢?
囤地自然是最好的途徑,但她沒本錢,只能以后手里有錢了再考慮。
看來只能從小本買賣入手了,至于做什么,她還需要對鎮上情況了解一二。
不得不說前身的記憶中這部分幾乎一片空白,她以前連鎮上都幾乎沒去過,之后好不容易進京了,也是關進景王府中,外面世界什么樣子根本不知道。
梅清淺嘆了口氣,好在她不是前身,她一個現代人還能被餓死嗎?
她找了個太陽地開始練異能,為了屋里那個隨時可能爆發的炸彈,她也不敢有半分松懈。
當晚,黎循的眼睛更紅了,午夜子時,他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,朝門外走去。
梅清淺一把拉住了他,“再忍忍!”
她抓住了他的手,異能朝他緩緩涌去。
“你現在……”黎循想說她恐怕幫不了她,卻被她打斷了。
“盡量忍住不要喝生血,我感覺那樣下去你病情會越來越糟,恐怕后面動物血都無法幫你緩解,只能……用人血。”。
她知道這樣說可能有些夸張,但她的說法并非毫無根據,就像黎循一開始發病只是脾氣暴躁,眼睛發紅,后面才開始依靠生血,說明這病會不斷加重,那如果更重之后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