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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(第1頁)

巨大的震驚和劫后余生的強(qiáng)烈恍惚感,如同接連不斷的海嘯,一波又一波地猛烈沖擊著顏如玉的神經(jīng)體系。她渾身發(fā)軟,雙腿像是煮過了頭的面條,幾乎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,全靠蘇臨握著她的那只手傳遞過來的、穩(wěn)定而溫暖的、仿佛蘊含著無窮力量的支持,才勉強(qiáng)沒有癱倒在地。

她離得最近,看得也最為真切!她清晰地看到了那三道一閃而逝的、如同死神鐮刀般精準(zhǔn)而致命的銀色流光!看到了殺手們咽喉處那細(xì)小的紅點如何瞬間變成生命流逝的通道,看到那刺目的、溫?zé)岬难槿绾螡B出、匯聚、流淌!也看到了蘇臨臉上那抹自始至終都存在的、混不在意的、甚至眼底深處還帶著點“終于活動了一下,沒那么無聊了”的懶散和近乎愜意的神情!

這一切都發(fā)生得太快,太具有顛覆性,太不符合她三十年來所認(rèn)知的一切物理規(guī)律和常理!

前一秒,她還是被頂級殺手鎖定、命懸一線、下一秒就可能香消玉殞的獵物;后一秒,那三個散發(fā)著冰冷死亡氣息的威脅,就在她眼前,以一種她完全無法理解、近乎玄幻的方式,被這個男人輕描淡寫地、如同碾死三只螞蟻般徹底瓦解、終結(jié)。

這巨大的反差和認(rèn)知的徹底崩塌,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,隨即又被無數(shù)混亂的念頭和疑問填滿。

她猛地深吸了一口氣,冰冷的、帶著血腥味和硝煙味的空氣涌入肺腑,帶來一陣刺痛,卻也讓她從那種極致的恍惚中稍微掙脫出來一絲。像是終于從一場無比真實、無比恐怖的噩夢中驚醒,但夢境的余悸和眼前真實的場景,卻讓她更加混亂。

她突然伸出另一只沒有被他握住的手,死死地、用盡了全身殘余的力氣,揪住了蘇臨那件半舊夾克的衣領(lǐng),因為過度用力,指節(jié)緊繃,泛出青白色。她仰著頭,那雙平日里清冷理智、此刻卻盈滿了驚駭、茫然,以及一種被徹底顛覆認(rèn)知后的混亂和強(qiáng)烈到極點的探究欲的美眸,緊緊地、幾乎是兇狠地盯住蘇臨近在咫尺的臉。她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、明顯的顫抖和沙啞,幾乎是咬著牙,從齒縫里擠出了那個盤旋在她心頭已久、此刻更是如同火山噴發(fā)般達(dá)到頂峰的疑問:
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
蘇臨緩緩地低下頭,目光如炬,凝視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龐。這張臉堪稱絕美,如精雕細(xì)琢的藝術(shù)品,足以讓無數(shù)男人為之瘋狂。然而,此時此刻,這張臉上卻彌漫著驚魂未定的神色,透露出脆弱和一種固執(zhí)的、非要得到答案的追問。

他的視線毫不回避地與她交匯,能夠清晰地看到她眼底的自己。那是一個平靜得甚至有些無聊的倒影,與周圍的死寂和震撼形成鮮明對比。而在那平靜的表面下,還殘留著尚未完全散去的恐懼,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,讓人不禁心生憐憫。

蘇臨眨了眨眼,長長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輕輕顫動,在他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。他的表情無辜得近乎欠揍,仿佛剛才彈指間奪走三條鮮活生命、造成眼前這片死寂與震撼場面的人,根本不是他,而是某個隱身的神秘人所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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